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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伯森、郑丽生:诗钟之轶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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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3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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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自萨伯森、郑丽生《诗钟史话》
诗钟之轶闻
萨伯森、郑丽生
《屏麓草堂诗话》所载诗钟分咏之格,亦属嵌字范围,与后来所作者异。又有一条,记当时有诗牌组织为诗钟者云:“予曾见诗牌之戏。其法一牌一字,百字一盘,十盘一箱。梨枣必致,真草必工。每平仄各五十字,字以朱蓝两色为别。诗以五七绝句为准,或分咏中存两字,凑足十四字两句,限香、限题、限韵。其韵或盘中所无及用叠字之次字,不妨虚一格以意会之,得句亦无不佳者。俞生日璋有“画里云山妨小米,镜中眉黛胜无盐”两句,盖分咏“丹青、丑女”,限“山黛”两字七四一联。俞美姿容,工绘事,人以为自己写照也。所举之例,亦分咏兼嵌字者。此格本不易为,而诗牌字数无多,组之尤难。按,今作嵌字格诗钟,社集联吟所拈眼字,皆当场临时任取诗集一本,指定要第几行第几字,随手翻阅而得,其字或有奥僻晦涩不适于用。闻旧时系用诗牌阄出较为利便,盖诗牌所选之字,多常用者,且不重复,又可分别平仄拈取,或以诗牌之字,制成竹签,纳诸筒中掣之。
《停云阁诗话》载宜黄陈偕灿,咸丰初游宦来闽,有笔记一则,自述少时客吴门,时与友人斗酒行令。主之者,凡置牙签数十,分贮两筒,而宣令曰:“此签依座分掣,如丙掣乙筒,即乙掣丙筒,掣得者照所注何事,各赋七言一句,须对偶和谐,然后以签示人,考验贴切与否,不工者罚。如一人掣得“报马”句云:“铃声急雨三更铎”;一人掣得“粪桶”句云:“担影斜阳十亩田”。又一人掣的“眼镜”句云:“老将至矣怜我目”;又一人掣得“妇人哺乳”句云:“少者怀之恃此胸。”金武祥《粟香随笔》曾转录之。按,此亦诗钟之分咏格也。而掣签拈题、两人联句,亦大不易为也。
昔者,闽人作分咏格诗钟,每喜以方言俚语为题,尤见风趣。如“椅条(小凳之长者)、猴圣王(孙行者之别称)”云:“幻术成龙惊坠地,威风骑犬笑齐天。”“乡下嫂(村妇也)、雷公(雷神之称)”云:“陇上携锄姑是伴,岭南过雨伯先行。”“缠脚(旧时妇女缠小脚)、乞食仔(童丐)”云:“丝萝系处莲双瓣,衣钵传来竹一枝。”“看新人(婚夕戏妇)、矮八鬼(土神,其像貌丑而身短,别有一身长者曰高哥,俗并祝之)”云:“秉烛客呼娘请出,迎神哥让弟先行。”“喝水岩(鼓山名胜)、月桌(几之形圆者)”云:“难许波臣参一偈,也教座客证前身。” “做普度(荐幽道场)、和尚讨亲(俗谚讨亲,娶妻也)”云:“三界斋坛喧鼓磬,两行花烛照袈裟。”“伴房妈(喜娘别称)、观音兰(花名)”云:“芙蓉帐里扶红粉,杨柳枝头现素心。”此上下联之题,皆用土谚也。亦有一雅一俗之题者,如“退笔冢、粪坑头苋菜(俗谚讥女娃之贱者)”云:“横扫也须归净土,参差安敢比河洲。”“出海(设傩禳瘟)、茗战”云:“金鼓争喧驱疫鬼,旗枪高竖策汤勋。”所咏之事物,有今已不存者,或其俗已革,或其语罕闻,略作谈征,亦齐谐志怪之意。
同治间,沈葆桢创船政于马尾,幕中多才隽之士,时与同僚拈题分韵,限时鏖战,如乡先辈击钵吟之例,其诗后刻为《船词空雅集录》一卷。亦常作诗钟,一日,以“三七渡厅”四字,限作嵌字双钩格,爇香后,各自静坐构思。小顷,有杨仲愈者,忽朗诵其句云:“三请周瑜来下渡(福州地名),七擒孟获到花厅(俗称仕宦家会宾客之所曰花厅),众不觉哄堂喧笑不已。无何香烬,皆草草缴卷。迨录取宣唱时,仲愈竟获冠军。其名句云:“三篙水涨桃花渡,七宝栏围芍药厅。”瑰丽可喜,盖仲愈故做谐谑,以打断人之吟思,彼乃独得擅场,亦大狡狯矣!
光绪间,唐景崧、邱逢甲等,在台湾为诗钟之会,闽人多与焉。亦偶作七律。一日,以“钞诗吏”为题,限庚、支韵,题注云:诗钟仿易书之法,向于截句后分钞,主人辄以吏为之,是谓“钞书吏”。景崧诗云:“铿然一响报钟鸣,堂上官惊吏亦惊。每到匆忙呼代草,不分优劣与誊清。退衙唤作风骚事,搁笔私窥月旦评。更拟诗房添一座,六科而外署新名。”闽县林有赓诗云:“骚坛鏖战日哦诗,小吏传钞笔砚随。得句让他先睹快,苦吟笑我后来迟。辛勤偶获兼金赏,涂改还称一字师。佳节放衙闲不得,忽闻罢唱喜扬眉。”此在诗钟吟集中咏诗钟事,亦诗钟之一段掌故也。
林纾以翻译域外小说名,工词章,善画,时亦作嵌字格诗钟,性好讥骂。在北京时与同乡联吟,人识其所撰句,故意不取,以激其怒。某次,拈得“港琴”第六唱,中有一联云:“过午黄螺来港北,满天绿帽罩琴南。”闽谚讥妻有外遇者曰“戴绿帽”,有“绿帽满天飞,罩着莫奈何”之语。琴南,林纾之别号也。黄螺,海物,相传以长乐县之北港者佳,但要赶鲜,过午则味变矣。众以为此必他人戏之,全场遍取。及宣唱,始知自嘲也,竟大获胜。又一次,“南老”第二唱,林纾句云:“琴南有子才三岁,弢老无须只七条”,亦全场遍取。陈宝琛号弢庵,人称为弢老,时亦在座,故调谑及之。“黄河冰块兼天下,白岳云绵夹马飞”,此“天马”嵌第六字句也,浑雄奇伟,脍炙人口,相传为林纾作,实则为闽县陈沚莪所撰,纾评取为元卷者。闻是次为上元吟集,纾并以精制七巧图灯赠之,唐瀚波曾为文记其事。
陈宝琛之嵌字格诗钟,以“残碧殿秋犹有恋,老鸡知曙奈无声。”(“碧鸡”第二唱)最为人传诵。而何刚德谓其自鸣得意之句,为“健役巷头差胜妇,老餐人乳亦如婴。”(“巷人”第三唱),抒写老境在于文字语言之外,对句尤真。见《平斋诗存》。
侯官林启字迪臣,清末知杭州,有善政,今人推为近代教育家。当逝世前数月,集郡人作嵌字格诗钟,得句云:“为我名山留一席,看人宦海度风帆。”(“风一”第六唱),未几卒,葬西湖孤山。
清易顺鼎(哭庵)《诗钟说梦》,昔在《庸言》杂志登载,兹摘录其有关闽人者数则如下:
诗钟一事,自国初闽人记载后,至今近数十年,乃有传作。余所见所闻,诗钟有刻本者,京师则盛伯希祭酒诸君,山东则赵菁衫年丈诸君,苏州则李宪之方伯诸君,江南则陈幼莲、郑苏龛诸君,湖北、安徽则李篁仙丈诸君,粤西则唐薇卿诸君,而余则一刻于成都,再刻于苏州,而最先者,莫如前湖北巡抚郭远堂太年丈,其传作有“连白”限第五字云:“海水琴边连竟去,凉风天末白如何。”可谓虚实兼至,情文并茂,诗钟之正宗,闽派之盛轨也。
沈爱苍尝为余言,其先德文肃公,为船政大臣时,署中宾客及署外各局厂委员,皆用文士。每公事毕,即拈题限字,夜刻烛若干长为度。一夕,拈“白南”二字,雁足为题,得一联云:“一声天为晨鸡白,万里秋随朔雁南。”爱苍所诵文肃佳联甚多,惜余不能记忆。
甲辰冬游闽,槖笔依人,傭书多暇,乃得与陈伯潜阁学推襟送抱,酬唱往还。闽固诗钟国,而阁学实执牛耳。每数日必有会,每会必十余人,或二十余人,皆其邦之名宿也。余欣然往观,阁学遂邀留入社。社中非闽人者惟余而已。时所发题,为“巷流”二字,雁足。余成数联,有一联云:“秦淮秋禊乌衣巷,晋水春祠碧玉流。”适阁学阅卷,果以此联取置第一。而其他阅卷者皆不取此,亦足见闽派之别有赏心矣。
弢老与余谈,王又点“楚牙”三唱句云:“云归楚岫曾无梦,水冷牙台不再玄。”“笑浑”七唱卷云:“名场恣哭何如笑,心境纵枯不遣浑。”意以为此最上乘之作。又谓“不遣浑”,先本作“不肯浑”“不使浑”“不许浑”,最后乃改“遣”字,下字之难如此。余亦颇赏此两句,而同社非闽派者,皆不以为然,即闽派之陈石遗不谓然也。而石遗称诵闽人“月诗”七唱一卷云:“花片叠高平地月,竹尖镌满一庭诗”,致以为佳。同社皆谓此童子初学对偶所为,而石遗诵之,殊不可解。
闽派中,沈文肃及弢老,皆能以大笔为诗钟。文肃“雪平”一唱卷云:“雪天裘被思朋辈,平地楼台待子孙。”“天我”五唱卷云:“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弢老“瘦生”四唱卷云:“梅花虽瘦无寒相,松子初生有大才。”大而不廓,空而不疏,所以佳也。
闽派颇隘,他派多难羼入。陈石遗自武昌乞假回闽,石遗虽闽人,而客游在外久,亦不纯于闽派。余阅“木安”卷,得一联云:“鹦鹉问安天宝恨,鷾鴯巢木永嘉哀。”赏其用典之工,取列第一。比揭晓,乃石遗作,然他人皆不取也。
易哭庵之《诗钟说梦》,距今六七十载矣。哭阉当年诗名噪海内,而所作嵌字诗钟远逊吾乡诸先辈,故有“诗钟国”“闽派”各种名称。亦可见吾闽人诗钟,确具专长,惟风气已随时代而变,不断推陈出新矣。
福州诗钟诗社,先后有二三十,皆无社所。吟集则假人斋馆为之。清末,志社林开襟、王醒才、林枫丹等倡议集资筑诗楼于大庙山,其有汉闽越王庙,又名钓龙山,相传为无诸钓龙处。楼成,林纾题额,立碑记三:一陈衍撰,洪亮书;一林苍撰,萧梦馥书;一唐瀚波撰,陈谦撝书。皆载入新修《福建通志·名胜志》。旋毁于火,复由林开襟、林笔邻等募金重建,结构迈于前模,迄今历六十余年矣。因诗钟而筑楼为固定吟集之所者,宇内惟此岿然而已。又宋乡贤郑侠《西塘集》,传本甚罕,志社重印其书,以广流通,亦艺林美事。
林思律,工诗钟,为托社健将之一。尝云:昔有同里郑某,年少好折枝吟,颇饶隽句,顾多凄怆之音。其“欢此”第四唱云:“不知过此伊胡底,无以为欢可奈何。”最为吟侣所叹服,盖十四字中,纯用虚字,无一着实,亦别具匠心也。又某君有“长老”第六唱云:“近犹不继安长此,壮已如斯况老来”,亦全用虚字。
三十年前,何尔赓、陈天尺、陈祖光等在福州倡为诗原之会,依诗钟联吟之例而变其体制。所谓诗原者,其法至简,即随拈二字为眼字,别以二字缀之,便成一句。以古诗之原,本多为四字一句也。其社曰华社,常集三四十人为之。时志社、源社、托社诸君亦多与焉。如以“华社诗原”四字起例云:“华灯社酒,治诗讨原。”眼字施之,上下不拘,惟不得作为连词,此似易实难,盖字少句促,时感棘手也。
抗日战争期中,福建省治移往永安。永安别称燕溪,时有以此二字冠顶征诗者,马光桢句云:“燕雀吞声残粒下,溪山敛影劫灰中。”写乱离情景,无限感慨。盖当年风鹤频惊,粮食恐慌,民生疾苦,纪实之作,人所同情。而当局怒其讥刺,欲加之罪,几罹于祸云。
曩日福州人家为祝嘏而作诗钟吟集者颇多,惟参加者限于所知亲友而已。公元一九四八年二月,萨镇冰先生九十生日,闽省各界人士,以“高远”第六唱征诗寿之,作者数百人,得卷万余本(诗钟一联称为一卷,卷又以本计),凡二十门评选,不分正取、捐取,每门词宗两人,分别阅卷,所取元、殿、眼、花、胪,均倍其额。在吉祥山大厦发唱,历二日一夜始毕。萨老亦亲自登台朗诵诗句,盛况空前。诗坛之旁悬一寿联云:“山本吉祥,诗人高会;堂称仁寿,将军远名。”句中亦嵌“高远”二字,妥帖浑雄,陈海瀛所撰也。萨老燕居之所曰“仁寿堂”,为其八十生朝,乡人士献寿所鼎建者。
闽人作诗钟流地于吟坛之词,如“内外科、独眼龙、广东对、三跤蟾”诸名,各有所指,已见前录。又谓吟集所作之句,终局无一人选取者曰“坐禅”,讥其如坐枯禅也。句中抄袭前人现成对偶者曰“宣纸”,以宣纸有二三重,字画佳句,旧时装匠狡黠,往往揭其下重以牟利,虽可乱真,究为赝品,此皆雅谑。或互通关节,选取不公,谓之“割草”,或作“葛蚤”(跳蚤之俗称),略如此音,未详其义,不知如何写法为是。
《诗种史话》为萨爽庵、郑恬斋二君旧作,比年稿已散佚,独剩本省图书馆庋藏一部,殊不足以餍阅者之欲,乃由原著人稍加裒益,付诸剞劂,以公同好。是书摭拾搜遗,镕今铸古,征引雅当,尺垤勺泉,靡不引人入胜,洵可与陈无竞前辈之《希微室折枝诗话》交相辉映,亦吾州近代有关折枝吟著述所仅见,无怪乎咸欲人手一篇,以资观摩。两君咸渊博,但犹以为匆卒观成,远未臻于完善,其谦抑如此。然其于诗道扬扢之功,邦献勾稽之力,诚大有足多者。又奚啻文章辞采为侪辈所推重已哉。岁在已未花朝,三山董岳如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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