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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钟的意象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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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20 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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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钟的意象经营
肖晓阳
王鹤龄《风雅的诗钟》指出:“承认诗钟为诗之别体,归入‘杂体诗’中,更为符合人们的传统认识,比较顺理成章。”[1]中国传统诗歌是一门意象艺术,本文从诗歌创作的角度出发,探讨诗钟意象的经营。
一、诗钟意象的选裁
作诗离不开意象经营,诗钟既属于诗,自不例外。诗钟与近体诗在意象的运用上有何不同?诗钟单句仅七个字就要表达一个相对完整的主题,因此对意象的选择更求精当。“诗钟在意象的选取上,以少总多,取万收一,追求‘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里’的涵括能力。”[2]其次是诗钟意象引用的密度一般要比律诗绝句大。例如,“夜、声”七唱:
幌倚鄜州怜月夜,琶弹胡地感秋声
上联从杜甫五律《月夜》中提取“幌、鄜州、月夜”三个物象以及“倚、怜”两个事象进行组合,浓缩地表述杜甫的诗意。下句则通过“琶(即琵琶)、胡地、秋声”以及“弹、感”的意象组合,表达汉室女子和亲远嫁匈奴,借琵琶表达怀乡的凄凉愁苦之情。由此可见诗钟意象的精准和稠密。
言与意相互生发有两条途径——“以言起意”和“以意求言”,分咏格诗钟的创作大体是以意求言的,因为是“命题创作”。嵌字格的创作是以眼字为思考起点,先“对整眼字”,然后“由眼生意”,从这个角度看,初始是“以言起意”。但因创作主题不限,从“眼”到句的结撰又是“以意求言”的过程。诗钟作句常需修改,于是又兼有“以言起意”的情况。因此“以言起意”和“以意求言”其实是相互生发的。然而,作诗必以意为主宰,“意在笔先”符合诗歌创作的基本规律。从意到言的过程有一个重要的中间媒介——“意象”,从意到象的形成过程靠的是“意象思维”。
从诗歌创作角度看,言、象、意三要素出现的先后顺序是:意——象——言(诗歌鉴赏正好相反)。意源于诗人的生活境遇,并因外界事物触发心灵而产生各种鲜活的感受。然而,诗人的初始之意可能是浅层次的,需要经历积累、沉淀和提炼的过程。意确立后,须借助意象加以表达,故需“取象”。象源于物,因此要“观物取象”,也就是选取表意之物象。明人王廷相《与郭价夫学士论诗书》云:“言证实则寡余味也,情直致而难动物也,故示以意象,使人思而咀之,感而契之,邈则深矣,此诗之大致也。”[3]可见作诗不可简单直白地表述,须借助意象。意到象的生成是一个淬炼升华的过程,要求意象的选取有“余味”,能“动物”,发人之“思”,启人之“感”。
作意相类的诗句,往往因选取的意象不同,意趣有别。对比以下两联:
为触秋心在明月,盼君远道有孤云(“触、君”二唱)
迟君远道同明月,近触新愁为落花(“触、君”二唱)
以明月触愁(秋心即愁),是诉别离、怀人之苦;以落花触愁,则言感逝之愁。以明月喻君,充满景仰之情;以孤云言君,则兴发漂泊之慨。
同样的题材也会因意象选择的不同而有高下之别。对比以下两联:
债无可避思奔月,雨不能晴欲补天(“雨、债”一唱)
避债万难天有路,诉愁翻恨月无言(“言、路”七唱)
两联第一句皆言避债,也都想到往天上逃,但第一联用“奔月”之意象,富于形象思维,较之第二联的“有路”更胜一筹。
再看以下两联:
疏林叶落露山寺,两岸潮平低板桥(“疏、两”一唱)
水平两岸没桥脚,云掩前山余塔尖(“云、水”一唱)
第一联下句与第二联上句意思差不多,但“没桥脚”不及“低板桥”形象生动。因为“没”可深可浅,而“低”则反衬潮水所涨之高接近桥面。又板桥不及石桥紧固,于是让读者为板桥及行人而揪心,此即“感人”。
嵌字诗钟的创作一般从“对整眼字,由眼生意”开始。配对之“眼”虽然对创作有一定的指向作用,但不同作者的作意常大相径庭,其主要原因在于立意和取象不同。而“眼”有宽窄之别。如“夜、声”七唱,眼字尤宽,组词后匹而成对的眼也很多,因此题材面很广。如果“夜、声”二字不组词,而是作单字用,则意象的选取范围极大,难以框定。因此仍须通过组词配对缩小意象的选取面。例如以“欲夜”与“无声”为构思基点,展开相关意象的联想,先拓展出三字尾“天欲夜”和“雨无声”。有了三字尾,则反推前四字时就不至于毫无方向。尽管如此,“天欲夜”和“雨无声”所引发意象思维的指向性仍然不强,取象属宽泛,以此构思则千人千面。但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在造句的构思中,往往会因字数、平仄、对仗的制约,而改变原有的意象选择,终使诗作臻于完善。
松月筛庭天欲夜,竹烟笼院雨无声
本诗选取“松月筛庭”“竹烟笼院”的意象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上联展现的景象是天色向晚,皓月当空,月光透过松枝稀疏散漫的空间,投影于庭院地上,轻风摇曳松枝,犹如将月光筛满一庭。此景让人联想起苏轼《记承天寺夜游》中说的“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读之如身临其境,顿使心境空明澄澈。下句意为庭院疏竹在如烟似雾的微濛细雨笼罩中,听之无声,犹如一幅水气氤氲的淡墨国画,笔调细腻,意境绝佳。其中“筛”“笼”二字尤为传神。
“海、洋”七唱(眼字有合掌之嫌,此不具论),如果配对之眼是“北海”和“西洋”,则属窄眼(即题材面窄),此眼一般循着苏武牧羊于“北海”和郑和七下“西洋”的典实展开构思,以此题材创作则意象选择的指向性就很强。例如要写苏武牧羊的典故,可供选择的意象可以是汉使、旌节、匈奴、胡地、牧羊、风雪、寒天、饥饿、羁留、啖雪、茹毡、雁书等;写郑和下西洋的典故,可供选择的意象有明使、南下、舟楫、风墙、浩海、惊涛、潮水、远洋、交友、寻访、丝绸、陶瓷等。高明的作者尤其注重意象选取的有效性。比较以下三联的优劣:
苏武牧羊羁北海,郑和出使下西洋
大节不亏旌北海,惊涛无惧使西洋
节验铁钢羁北海,策生玉帛访西洋
第一联“羁北海”与“下西洋”足以将两个典实说清楚,因此,“苏武牧羊”和“郑和出使”纯属无效意象,浪费笔墨。第二联选择的意象是“大节不亏”与“惊涛无惧”,属于描述性意象。比第一联高明的地方是将两句的前四字用于评价,做到有典有评。“旌”“使”均为名词转作动词用,“旌”指旌节,这里作动词,意为旌表,即表彰;“使”本指使节,这里意为出使。第三联选择的是比喻性意象“铁钢”和“玉帛”,意涵更丰富。与第二联相比,“大节不亏”言臣节之坚定,褒扬之意明显,但属于概念化语言,形象性不够,略显空洞。“节验铁钢”,同样褒扬臣节之坚定,但通过比喻来说明问题,多了“铁钢”的意象,使臣节之“坚”具体化和形象化。“策生玉帛”中,“玉帛”本是玉器与丝织品,喻指美好的事物,借以说明策之善,也指下西洋与各友邦交谊的物品。据此分析可知,第三联由于借助暗喻的手法,丰富了句子的意涵,使诗作更显蕴藉。
汉字一字一义的特点,使得汉语很善于短语表达,字词的组合极富变化,形成丰富多彩的语句形式,为诗化语言的多样性提供了可能,这也是意象剪裁的基础。例如“夜、声”七唱:
死无贵贱台皆夜,疑到弟兄斧有声
“夜台”原指坟墓。如阮瑀《七哀诗》“冥冥九泉室,漫漫长夜台”,李白《哭宣城善酿纪叟》“夜台无李白,沽酒与何人”。因为眼字“夜”须在后,如果将“夜台”颠倒成“台夜”就说不通,但通过虚字“皆”的调剂,成为“台皆夜”就顺畅了。这句是说人无论贵贱,死了都一样要归夜台。“夜”字殿后也是强调幽暗、岑寂、凄冷。此诗的特点是将“夜台”与“斧声”作剪裁重组。
二、诗钟意象的语言
意象选取之后,须落实到语言上,完成从象到言的过渡。这个过程需运用意象语言,最终以“诗家语”结撰。语言是思维的工具,从意象选取到意象语言的完成,期间必然经过意象思维的过程。意象语言强调思维的形象性,其特点是使表意之象具体可感,或能传达一定的情意内涵,或通过启发、暗示,激发读者联想或想象。为此,须淡化词语表现概念和逻辑关系的功能,转而强化直观性、鲜明性和生动性。例如“巴、海”一唱:
海门风起水疑立,巴峡云来山欲飞
作者以“水疑立”和“山欲飞”这两个意象来加强“海门风起”和“巴峡云来”的表意效果,形象而生动,是“观物取象”和运用意象语言的成功案例。
诗钟创作,初始之意可能平淡无趣,若能借助形象突出、富于意涵的意象,则可达到不凡的效果。例如“俗、闲”六唱:
肝胆向人移俗易,头颅老我乞闲迟
上句立意是:有诚挚之心,有勇气,则移风易俗不难;下句之意是嫌自己退休太迟。但作者摒弃平铺直叙,巧借“肝胆”与“头颅”这两个意象来增强语言张力。因肝胆比喻真挚的心意,或比喻勇气、血性,也指关系密切,这些丰富的内涵大大增强了语言的表现力。“抛头颅”常用于言烈士,这里却借头颅以言老,因为人老之表征多现于头颅之上:满脸丘壑、一头雪霜,故以头颅言老富于形象思维。当然,此诗的成功还在于诗化语言的独特性:本该是时间催人老,这里却说成是头颅使我老,使平淡无奇变得曲折生动,颇有意趣。“乞”字炼字精准,表达了作者对闲休的渴求,然乞而不得,老去方临,而青春不再,闲乐苦短,其间蕴含的慨叹读者自能感知。此诗意象富于特色,用字洗练,肌理缜密,可以窥见作者造句之活,非老手莫能。
意象语言呈现为诗句形式时,因需合律,要对词语作精心的选择和安排。往往改变词语的词性、词义、词序,呈现“反语法”的现象;或省略关联词,使意象呈现“跳跃性”;或通过曲喻、通感的描写手法,呈现“反逻辑”的现象。这些不合惯常语法与逻辑的语言特点,却是“反常合道”的,“正是为了要在词句之间形成一种张力,让诗人独特的情意体验能透过这层张力的设置,有力的暗示并传达出来”,[4]成为“诗家语”的特质。当然,意象语言的“反语法”“反逻辑”须有限度,过犹不及。以下举例说明意象语言的诗化特点。
归鹤暝收双翅月,断鸿寒带一声霜(“断、归”一唱)
此诗曲折蕴藉,用惯常的语法和逻辑难以说通。上句的常规语序应该是:归鹤暝(中)双翅收月(光),但这样讲就没了诗的意趣。作者省略了“中”字,改变了词序,“暝”与“收”、“双翅”与“月”直接组合,于是有了“暝收”“双翅月”这样的新词汇,使意象呈现跳跃性。月何以能收?其实作者是基于曲喻的表现手法,收的是月光。因为月光投射如水,如银,而水、银是可收的,于是月光似乎亦可收了。这就触发了读者的联想,有了“兴趣”。下句的常规语序是,断鸿霜(里)一声带寒。“寒带”与“一声霜”也是意象直接拼合而产生的新词汇,较上句更为曲折难懂。细分析可知,作者用了通感的修辞方法:霜是寒的,于是感到霜中的鸿声也带寒了。而将“霜”倒置于“一声”之后,则增添了曲折的韵致,激发了读者的联想,增加了句子的张力。“霜”由于有“寒”的呼应作用,其“反语法”与“反逻辑”便在有度的范围,可谓“反常合道”。
三、诗钟意象的组构
诗钟创作所选取的意象大多属于间接意象,即源自前人诗文既有的意象,这些意象包含的意涵较为固定。诗的意蕴往往需要借助多个意象的组合(或称“意象群”)来表达,尽管各个意象的意涵较为固定,但意象的组合却是千变万化的,这为诗作创新提供了可能。袁行霈说:“一首诗从字面看是词语的连缀;从艺术构思的角度看则是意象的组合。”[5]
雁翅秋风平野阔,马头山色一生忙
此为“野、生”六唱作句,上句秋景的描写十分成功,“大雁”“秋风”均是秋天特有景象,再将其置于宽阔的“平野”之上,境界全出。三个意象的选择和组构十分到位,为读者描绘出一幅旷野迢递,秋风萧瑟,雁阵南飞,鸣声断续的简淡画面。雁附以“翅”字,是为了对下句的“马头”。在此大背景中,“翅”是看不见的,只能是作者的联想。可见此画面是全景与特写的结合。以“雁翅”和“秋风”的意象,能使人产生风吹羽震的联想,此即“象外之象”。下联将“山色”置于“马头”之上,构思独特新颖。其创作手法是侧面衬托,即借“马头山色”衬托马背颠簸,爬山涉水,一生忙碌之苦。再对比“时、事”六唱:
灯前诸弟儿时共,杖底群山世事抛
此作下联同样以“山”作为主体意象。“杖底群山”也别出心裁,与“马头山色”对比,二者写山的意象组合结构不同:一个将山置于马头之上,一个将山置于杖底之下,由此呈现的主题大相径庭。“马头山色”表现劳顿辛苦,“杖底群山”表现游历逍遥,可见意象的组构不同,作意迥异。
意象结构的内在是诗人的情意结构,外在却显形为文本结构。因此探讨诗钟意象结构,往往可从句型结构入手,例如并列、承接、递进、转折、因果、对比、映衬。此类文字不乏专述,无需赘陈。然而“言不尽意”论告诉我们,情意结构所产生的微妙神理,往往难以尽述的,唯靠启示和感悟。尤其诗家语的“反常”而呈现为新奇、怪诞时,常规语法的分析就显乏力了。尽管如此,为了加深对意象结构的理解,以供创作借鉴,仍有必要略举典型之例加以说明:
承接关系。意象之间纵向承接,是诗钟最常用的意象结构形式。如:“黄、晓”一唱:
晓星影坠天如水,黄叶声干月在楼
上下联均含两个意象,他们的关系是:“晓星影坠”之时,望见“天(色)如水”; “黄叶声干”(听到黄叶落地之声发干),恰是“月在楼(头)”之时。
并列关系。意象之间横向并列,不分主次。如:“人、月”二唱:
美人名马乌江别,明月清风赤壁游
上联高度凝练地概述项羽的平生事迹:并列项羽的两个最爱——“美人”与“名马”,由此引发读者对楚霸王与美人、名马之间各种故事的联想,生发出钦慕之情。然而,仅“乌江别”三字就概括了悲剧性结局。这种悲喜的强烈对比,能激发读者的情感波澜。虽寥寥七字,意涵却很大。下联并列的“明月”与“清风”,是从苏轼《赤壁赋》中提炼出来的景物,同样具有概括性。
对比关系。把具有明显差异或相互对立的事物安排在一起,通过对照比较,突出被表现事物的本质特征,增强语言的感染力。如:“世、波”三唱:
绝险波涛鸥独稳,极忙世界鹤偏闲
将波涛之“绝险”与鸥之“稳”对比,突出“鸥”历险如夷的才干与勇气;世界之“极忙”与鹤之“闲”对比,更显鹤之清闲自在。鸥与鹤亦可视为人格化的象征。
递进关系。如:“剑、毫”七唱:
既已磨锋须亮剑,苟能成竹且挥毫
以磨锋为基础,进而亮剑,从磨锋到亮剑,更进一步;先胸有成竹,然后挥毫作画,从成竹到挥毫亦是更进一步。
转折关系。如:“夜、声”七唱:
腰贯虽多难买夜,头衔纵好尽虚声
腰贯虽多,但是难以买夜,说明金钱虽万能,亦有不能;头衔纵然好,但往往空有虚名,未必实用。
因果关系。如:“百、飞”三唱:
久雨百花终尘土,好风飞絮亦云霄
因为“久雨”,导致“百花终尘土”的后果;因为善借“好风”,才有“飞絮亦云霄”的成果。下联亦可理解为条件关系,即只要有好风,飞絮亦可到达云霄。
假设关系。如“齿、干”二唱:
雍齿不封终叛汉,比干未死亦从周
假如雍齿不封为什邡侯,必将反叛刘汉王朝;假如比干不死,也会背弃商朝而顺从周朝。
选择关系。如“野、生”六唱
吾力能支犹野战,此头宁断不生降
下联为选择关系,即宁可选择头断,也不求生而投降。
意象结构是一个系统(意象系统),系统的功能远大于单个要素功能之和。因此意象组合能生发出比单个意象简单相加更为丰富和深刻的意蕴。
四、诗钟意象的创新
诗钟句子的创新大多是意象组构的创新,意象本身的创新较少。如“江、秋”一唱:
江南路出莺声里,秋夕楼横雁影边
“江南、莺声、秋夕、雁影”皆为寻常意象,通过“路出、楼横”的连缀,便成富有新意的优美画面。诗钟尚新巧,而新巧得之于联想,即通过迁思妙想,将不相干的事物勾连起来,顺理成章。不同的事物或有相同或相类的特征,据此将二者进行勾连,这是联想产生的机制之一,姑且称之为“相类联想”。如“心、事”四唱:
花悲世事凋还早,山笑人心险更多
上句的“花”与“世事”都有“凋”的特征,从花的凋谢联想到人事之凋零;下句的“山”与“人心”都有“险”的特征,以山势险峻联想到人心险恶。通过“早”和“多”,则可窥见作者的情意。又如“求、是”四唱钟聚活动,笔者作句:
蛛巧难求丝暖世,鳄残偏是泪瞒人
此联创作亦巧在“相类联想”,从蚕丝可以制服装为世人带来温暖,联想到蜘蛛吐丝却难以“暖世”。
除了“相类联想”,还有“延伸联想”。即以一个意象为起点,联想与其相关意象,延伸出新的意境。如“夜、声”七唱:
情天可補填桥夜,苦海无闻唤渡声
情天是指爱情的境界,苦海是指尘世间的一切烦恼和苦难,也比喻无穷的苦境。情天、苦海之喻早已有之,诗人在此基础上充分发挥想象力,作进一步的阐发。通过联想将“情天——补天——鹊桥”勾连起来,翻出新意。下联则循着“苦海——摆渡——唤渡”展开联想,阐明要脱离苦海,无他人可以指望,唯靠自觉,颇有警世意味!
单个意象的创新有两种情况:其一是创全新的意象;其二是旧的意象赋予新意,姑且称为“意象翻新”。前者如“复、年”二唱:
乍复杖癍还抗疏,频年盾墨几封侯
上联“杖癍”“盾墨”意象的选择极为到位。“杖癍”之意象前所未见,当属作者创新。以此说明庭杖刚过,伤痕初复,仍然直言上谏,刻画出一个刚正不阿,忠心耿耿,冒死抗疏的忠臣形象。
诗钟意象创新更多的是“意象翻新”。如分咏“帆、胎衣”:
帆如秋叶来天上,人似春蚕卧茧中
秋叶、春蚕、茧是寻常物象,于古人诗中习见,但以秋叶喻船帆、以春蚕卧茧喻胎中育儿却是一种创新,且形象生动,韵味盎然。又如“微、寒”一唱:
寒宵坐似沧浪里,微曙看犹混沌初
“混沌”是我国民间传说中指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天地模糊一团的状态。微曙之时,光线暗淡,天地朦胧不清,恰如混沌初开之时,这一比喻新奇巧妙,可谓神来之笔!以混沌喻微曙之景象,未曾得见,当属意象翻新。又如“文、墨”二唱:
摛文水面风初过,聚墨山头雨欲来
“摛文”原指铺陈文采,较为抽象。将风过水面产生涟漪喻作摛文,化抽象为具象,构思甚妙,亦是首创。
参考文献
[1]王鹤龄著《风雅的诗钟》,北京:台海出版社,2003年9月版,第45页。
[2]黄乃江著《台湾诗钟研究》,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年6月版,第284页。
[3]王廷相《与郭价夫学士论诗》,《王氏家藏集》卷二八,明嘉靖刻本。
[4]陈伯海著,《诗歌意象艺术与唐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9月版,第36页。
[5]袁行霈著,《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1月版,第57~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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