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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孔顺:五世同堂(5)】中兴之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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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7 16: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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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孔顺:五世同堂(5)】中兴之路(下)

原创 楹联之家  联斋  2023-08-17 00:02 发表于河南


联 斋  第3486期


中兴之路(下)

江孔顺

(三)
求人难赎母生命;
克己方知父苦心。
      母亲病危的时候,急需到县城买药。几十里地,羊肠小道,勉强可以骑自行车。可是自己家里不仅没有自行车,也没有人会骑自行车,只得求邻居去帮忙,买回来的药却没能挽救母亲的生命,这也让我懊恼许久许久。母亲的病,也差一点让当今社会少一名律师,多一位医生。
      母亲的离世,让整个家庭处于一种灰暗之中。大嫂因父母平反进了城,二嫂还没有影,主要是二哥因成分不好、家境困难耽误的。父亲领着我们四个兄弟,五条光棍。好似天上的风筝少了一根线,扳金柴的人腰里少了一根保险绳。甚至洗衣做饭,都要七十岁的小脚奶奶帮忙料理。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后,父亲决定把家分了。大哥二哥各自一家,我跟二爹,弟弟还小跟着父亲。几间破瓦房分着住,每人还有二百多元的外债。尽管还是亲如一家,可是再也没有了往日欢聚一堂的欢乐。
      我跟二爹过继,不像前几辈。以前几辈都是弟兄两个,总有一门没有男丁。为了保证每一门都不至于绝后,过继来过继去,这是我在族谱和石碑上看到的。那时候既没有计划生育,也可以一夫多妻,老大爷也娶过三房太太,还是没有摆脱一门无男丁的宿命,该不是人们说的宅子或者坟地有问题吧。其实我仔细看看族谱,爷爷辈以上的,除了奶奶七十多岁外,其余多在五十岁上下,有几个还都是三十岁左右,还不如始迁祖那几辈都在七八十岁。
      父亲是开明的,分家之前已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吹风和酝酿,我小小年纪也事先表过态,什么都不要。分家时我还在复读,父亲就没有通知我。周末回家的路上,见到村里的人,知道家已经分了,我“分”给了二爹。回家后父亲拿着红纸写就的分单,这就是当时的法律文书。事后知道,我给二爹过继,是二爹点的将。二爹征求父亲意见,父亲说四个孩子你自己选,二爹就选了我。那年我二十岁,秋天就上大学去了。
      二爹是那个年代村里不多的文化人。说是文化人,其实只有高小学历,还不如父亲上过初中。只是不像其他人一样丢了学业,泯于众人。从现存的青草帐,以及后来的诗词对联和戏曲剧本以及发表过的书刊杂志看,不善言辞的二爹,始终没有丢了知识的运用。在农耕环境中,那点文化,已经用到了极致。
      印象深刻的是,那时候每年冬天农闲时,村里的业余剧团都要排戏。现代戏《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浜》,《朝阳沟》,古装戏《卷席筒》,《十五贯》,《寇准背靴》等。二爹年年参与,由于是公鸭嗓,成分又不好,没有见二爹演过戏,倒是提词、改剧本成了专业户。农村剧团不像专业剧团,天天唱,戏词记得溜熟,业余剧团是趁冬天农闲,其他人都去基建队或者治河改地,抽调十几个人排练一下,有人可能还隔三差五参加不了,题词就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专业。咯咯囔囔的题词声,淹没在锣鼓家事的喧嚣声中,不仔细听,谁也不知道有这个角色存在。
      也许是参与排戏多了,不知什么时候,二爹开始对唱词进行修改,继而自己编写剧本。据说编写的剧本,还被人拿去在正规剧团里排演。去世前编写的大型历史剧《张仲景传》已经付成,社会讽刺剧《买妈》,对联故事《凤凰帕》等多部戏曲剧本都保留了下来。
      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文化人奇缺,有几个初高中生,除了当兵,都被抽调到学校当老师,或者在大队作为年轻干部培养。村里除了七爷外,过年写对联就是二爹的了。七爷过世后,全村写对联就无第二个人了。起初,也许是戏曲优美的唱词,对仗工整,韵脚十足,激发了二爹对联创作的灵感。先是照抄对联书籍,继而自己编写春联,根据各家特点各个房间、不同行业不同用途编写,再后来发展到编写婚联,乔迁联,各行各业开业吉庆联,应该就是顺势而为了。有别人上门求的,也有自己触景生情主动编写的。有为征联而作的,也有有感而发的。眼前的事物景物,身边的家长里短,国家大事,重大工程,大会喜讯,历史人物,都在联咏的范围。或质朴,或诙谐,或顶针,或叠字。或讴歌时代,或借古讽今,或倡导文明,或鞭挞丑恶。天文地理,风物人情,鸟兽虫鱼,以联记之,以理喻之。
      2008年去世时,二爹留下的手稿不下几十本,被河南楹联协会李文郑誉为农民楹联家。在二爹弥留之际,有愿望将其作品集结成册,为了完成老人家的心愿,我就根据类别匆匆予以编辑,结集成《楹联集萃》,分发给亲友,以示纪念。此后有两千余联被联斋收录,并刊发在《西峡楹联》杂志。2018年河南省楹联学会、西峡楹联协会专门召开江尊禹楹联作品研讨会,并被《中国楹联报》评为2018年十大新闻。二爹去世后多年,还被《西峡县回车镇志》列为回车镇有影响的人物之一。
二爹编剧总无畏;
一世吟联终有成。

图片

(四)
不曾靠谱欣修谱;
何幸存碑又立碑。
      二爹活着的时候,出于爱好,干了这些在那时大家都认为是不靠谱的事。不光是家里人,外人也认为这人是愚了,二爹干脆在个人简介里自称伏牛愚叟。说我愚我就愚,比领着一家人挖山的那个老头还要愚,一个在太行,一个蛰伏牛。
      毕竟对一个农民来说,诗词楹联戏曲,都可以算作杂耍,种地才是主业。好在家里地不多,几亩坡边子薄地,尽管二爹有些身单力亏,也不够怎么种。承包到户后,随便种种就够家里人吃了,后来国家干脆免了几千年的农业税交公粮,坡地退耕还林,种粮有补助,当农民就更轻松了。在农村就是钱紧,买个书本杂志,笔墨纸砚,柴米油盐,往外邮寄个稿件,甚至要出去交流,这些都要用钱。遗憾的是,那年月我经济也紧张,没有能够给予二爹更多的帮助,最远去过南阳,洛阳,郑州,远处的交流活动,甚至领奖,都一一错过了,这也是二爹生前最大的遗憾。
      二爹还和族里的长辈们一起,干了几件很靠谱的事,那就是立碑念祖,修谱联宗,慎终追远。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也沿着这条路,往下走了几步,觉得很有意思,也值得当今的人们花一点心思去干。如果现在不干,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干了。先是重修祖陵,将破四旧时拆得七零八落的始迁祖书凤公的墓碑构件一一找回,在祖坟的大致位置上,重新树起来。把已经破坏的祖坟,按照记忆,一一添起坟头来,割去杂草野树。没有了羊圈的臭气熏天,没有了磨坊的机器轰鸣,祖宗们得以在和平的阳光下安息,后辈们也一个个生龙活虎,一家家太平祥和。
      值得庆幸的是,在学大寨时,有心细的族亲,在修路时特意将始祖的主碑字面朝下搭在小石桥上,人们天天在上边走来走去,可带字的一面,并没有受到磨损和伤害。尽管有一扇侧帮没能找到,二爹他们就仿着另一边用水泥浇筑起来,按着上联“慎终须尽三年礼”,对二爹来说轻易就对上了“追远常怀一片心”的下联,并在水泥未干时用木棍写在上面。直到如今,汉白玉制成的主碑上,碑文清晰可辨。乾隆六十年立碑,距今已经220多年,字字清晰,班班可考。正是沿着“原系江南安庆府桐城县人氏”这几个字,加上谱序里记述的先祖埋葬地,才有了我网上的寻亲,桐城的认祖。
      2007年的清明节,也就是二爹临终前的一年,几个长辈带领几个晚辈家人,将独自安葬于几十里外简龙岩的书凤妈妈徐老孺人的墓碑在石垱上找到,连同尸骨一起,迁葬于书凤公墓旁,以便后辈祭奠。
      从2004年开始,二爹和几个本族的长辈,就开始张罗着续谱,直到2007年成谱。没有开会,没有张扬,几个人闷着头干了几年。根据七爷从文革的烈火堆里抢出来的卷一卷五手抄本,在已经残缺不全的谱序里,找到了我们这一分支的祖源。在绵延几十里,大小几十户,分散而居的族亲中,搜集到了民国二十四年以后族亲的姓名生辰和卒葬地,以及现存后人的姓名字号和生辰嫁娶信息。在老二爷作森所修老谱的基础上,完善和接续了族谱。新谱于2007年付印成册,每家一本,并有男女均入谱,每六年一续的新规。
      当我看到新修的族谱时,已经分发各家已久。一百多页的族谱,既有手抄竖排的老谱影印,又有新编的世系图。既有完整的字派,又有各个分支小系的生辰卒葬。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上下左右,远近亲疏,脉络清晰,有条不紊。虽有残缺之憾,但源流族规,序跋记考,一脉相承。正是这,才吸引了我的注意和思考,继而付诸于寻亲祭祖的行动。
依本溯源终有据;
寻亲祭祖不无凭。

图片

(五)
欣逢盛世修宗谱;
共喜酉年寻祖根。
      富足寻根,盛世修谱。一本新修的族谱,勾起我对先祖的好奇与探究。谱上记载的书凤兄弟书鸾的后人在何方,他们是否和我们一样生息繁衍,书麟的后人如何,远在桐城的其他亲人后辈是否安好,一连串的疑问,促使我挤闲暇时间上网查询。
      网络是个神奇的宝贝。有意无意间,我竟然查询到桐城在修谱,要不是正赶上下雪,早就赶到了故里。日后联系到了长我一辈的春风,正是桐城始迁祖宁一公支下才一公的后人。说来也巧,春风就在祖居地枞阳县白湖乡,古称炭埠的地方,于是就有了第一次千里驱车寻祖的经历,有了随后的寻祖修谱。族亲们高接远送,酒肉款待自不必说。寻杜鹃山,仰火炮尖,徜徉龙眠河。腊梅灿灿,碧水清清。亲人携手,南腔北调。唯有发黄的族谱,把我们的心拉近,再拉近。
      面对模糊难辨的祖灵石碑,江氏祠堂的残砖烂瓦,遥想几百年前的先辈遗风,让我们这些沐浴在盛世春风里的后人,无不感慨万千。假使没有这谱,没有这碑,没有这祠堂旧址残瓦,我们何以知晓根之所在,血脉源流。促膝对谱,躬身探碑。桐城,枞阳,岳西,舒城,庐江。徘徊陶冲驿,遥望王屋山,凭吊六尺巷,沉浸在思古探幽之中。
      陕西洋县高庄沟,老谱里记载,那里是先祖书鸾的落脚地。凌乱的石碑,抹不去对故里的记忆。桐城西乡二十八都,二百年前的行政区划,赫然在列。一套八卷的刻印版族谱,供奉在神龛里。焚香膜拜,开卷瞻仰,列祖列宗,济济在册。上溯至四千年前的夏代,伯益有功封于江,赐姓嬴,元仲封国后,历四十七代被楚所灭,以国为姓。所列与桐城谱毫无二致,亦与手中残谱不差毫分。二百年前兄弟为逃难离分,如今两支后人喜相逢于秦岭腹地、西峡山城,把酒言欢,喜极而泣,久久不忍分离。
      遗憾的是,族谱上明明记载有迁往淅川和商南的族亲,地名也还都在,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符合族谱记载的后人。两百余年的时间,在历史长河中瞬间而已,但在外迁之路上又显得格外漫长。莫非是又迁往他乡,亦或是断了香火,亦或是并入他族。要不然,近在咫尺,却是天涯。倒是在桐城,又找到两支同谱的宗亲。由于修水库等缘由,整个村子搬迁,多数坟茔被淹,族谱遗失,只记得几个字辈,山上留下来的几宗老坟上的碑记,经对照族谱的记载,可以断定就是一脉同宗。
      同宗的力量,也吸引我认识了更多的族亲。2017年,当我第一次踏上故国正阳时,不禁感慨万千。南腔北调,毫无牵挂的人,就因为一个“江”字,热情迎送,满心招待,令人动容。当我看到江亭遗址上硕大的封土堆时,我明白,正是这黄土堆就的冢子塬,让历史回溯至四千年前,黄土掩埋了过去,却昭示着历史的传承和血脉相连。
      有识的江家后人,集资买下了冢子塬前的土地,竖起了一世祖的石像,建起了祖陵广场,昭告全天下六百万江氏子孙,每年的三月三,联宗联谱,祭祖寻根。有人不远万里而来,有人不惜代价捐赠。有身价百亿的富商,有才情横溢的艺术家,更多的是全球各地的芸芸众生。这一切皆源于经济的发展,信息的沟通,还有海陆空的交通,路通心更通,盛世念祖恩。
      为感念祖恩,我曾在第一届祭祖大会上填词一首念奴娇故国怀古,第二届祭祖大典上,又撰写祭文如下:
      正逢己亥年,恰是清明月,三月初三日。全天下六百万江氏子孙,翘首故国正阳,以无比敬仰之情,再祭一世祖元仲公。感念先辈恩德,祈愿江氏后人福寿安康,共祝伟大祖国繁荣昌盛,同圆民族复兴大业。
      颂曰:岁在己亥,惠风和畅,国泰民安,中华隆昌。江氏子孙,齐聚正阳,淮水之滨,祭祖兴邦。冢子高丘,千载荒岗,湮埋先祖,怆然神伤。遥想故国,心驰神往,祭之拜之,精神弘扬。中州大地,源远流长,黄河滔滔,淮水汤汤。华夏先祖,蚩尤炎黄,开疆拓土,屯田经商。混沌初开,四野蛮荒,尧舜禹帝,万古流芳。开田治水,种麻植桑,明君善治,皇位禅让。吾祖元仲,颖慧灵光,助禹有功,始封于江。济公伐纣,共灭殷商,嬴姓血脉,溢彩流觞。继至贞公,为楚灭亡,失散流离,四面八方。感念祖恩,氏姓乃江,淮阳济阳,始兴郡望。梦笔生花,巨孝担当,汉有德公,五代景房。万里投水,国之栋梁,代代英贤,国运兴旺。上可元首,爱国名将,亦文亦武,绵绵长长。敦亲睦族,大爱无疆,子子孙孙,浩浩荡荡。六百万众,夏华巨党,始祖元仲,万民敬仰。遗训犹存,永世不忘,上承荣耀,再续辉煌。
      以己生涩的笔触,表达对先祖恩德的敬仰。
祖国腾飞追国梦;
同宗会聚缅宗功。


江孔顺,号石翁,1963年4月生于河南省西峡县,郑州大学毕业,专职从事律师20年。西峡县诗词楹联家协会常务副主席,西峡县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楹联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河南省青年摄影家协会会员。北京市京师(郑州)律师事务所股权合伙人、党委副书记,神护江品牌所有人,担任多家单位法律顾问。闲来拍一些花草,写几段闲文,诌几句诗联,自娱自乐。


  顾问:常  江
  主编:杨  旭
  副主编:徐文德  江孔顺
  邮箱:xixiayx@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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