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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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1447—1516）

字宾之，号西涯，湖广茶陵（今属湖南）人。天顺八年（1464）进士，官 至礼部侍郎兼文渊阁大学士，直内阁，预机务。立朝五十年，柄国十八 年，清节不逾。为茶陵诗派首领。谥文正。有《怀麓堂集》。

巧对一
李东阳气暖；
柳下惠风和。

相传李东阳少时勤奋好学，才思俊逸，尤擅工对。有次，一位客人 开玩笑地将"李东阳”三字嵌入句中，出了这个上对。

在出句中，“李”指李树。李时珍《本草纲目•果一 •李》:“李缘叶白 花，树能耐久，其种近百。"“东"为方位词。日出的方向。杜甫《秋兴》诗 之五：“西望瑶池降王母,东来紫气满函关。”“阳”与“气”合为"阳气"，指 生长之气。《管子•形势解》：“春者，阳气始上，故万物生。”整句的意思 是:李树的东头阳气回升，显得格外温暖。

李东阳觉得客人把自己的名字原封不动地嵌.进联内，不仅好玩，还 颇有诗意，于是想了想，对以“柳下惠”句。

"柳下惠”是春秋时鲁国大夫，以善于讲究贵族礼节著称。不过，在 李东阳的对语中，“柳”指柳树。“下”亦为方位词，与“上”相对。“惠”与 "风”合为"惠风”，指和风。王羲之《兰亭集序》:"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 和畅。”整句的意思为：柳树下面惠风和畅，景色绮丽。

出句对语对仗工整，“阳”与"惠”一字两用，既是人名必不可少的一 部分，又与后面的字组合成自然贴切、符合联意的词，读来妙趣横生。



——摘自梁申威主编《明代对联选》，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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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二
庭前花始放；
阁下李先生。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三：“李西涯居政府时，庶吉士进谒，有言'阁 下李先生'者，公闻之，既相见，因曰：’请诸君一对。’而以前句示之。众 疑其太易，转思未工。各沉吟间，公曰：’何不对"阁下李先生”'？相赞而 笑。”
"庭”，厅堂。徐伸《转调二郎神》词:"门闭一庭芳景。”“前”，与“后” 相对，谓正面的或位次在头里的。《论语•子罕》：“瞻之在前，忽焉在 后。"出句指厅堂前面的花朵刚刚绽放，格外艳丽。

"阁下”，古代多用于对尊显的人的敬称。后泛用作对人的敬称。赵 璘《因话录》：“古者三公开阁，郡守比古之侯伯，亦有阁，所有世之书题 有阁下之称。”原本是对李东阳尊称的“阁下李先生”五字，入联后与上 句一-相对，“阁”指楼阁。"下”，与“上”相对，指丕面,低处。"李”，指李 树。“先”，与"后”相对，指较早。"生”，生长。对语可释为楼阁下面最先 长出的是李树。

以“阁”对"庭"，“下”对“前”，“李”对“花”，“先”对“始”，“生”对 “放”，字字相对，无可挑剔，而意义上毫不相干，是较早的无情妙对，读 来余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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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三

李家十八子；
奏事二三人。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十一："李东阳六岁时，在翰林院读书，学士 出此对，李即答之。时在院有解者，亦有未解者。李宣明，俱为骇然。”

出句称李东阳为“李家子”，“李”字上部可分为“十”、“八”二字，下部为一子字析做十八子通常作为李姓的释称。温大雅《大唐创:A 业起居注》卷三：“慧化尼歌词曰：'东海十八子，八井唤三军。手持双白： 雀,头上戴紫云。所言“十八子”，指李渊。

对语指"奏事人”。"奏事”，负责向君王表奏事务的官吏。也指地方 上派遣入朝奏事的官员。"奏”字上部分可分为“三”、"人”二字,下部则 为“二”、“人”二字，析做“三人二人”，简称“二三人”。

出句对语，颇有创意，“李"字俗称易懂，而“奏”字可拆做“二三人”， 正与"十八子”工对，亏李东阳小小年纪，当下即可想出“奏事”一词，实 为不易，自见奇妙。




——摘自梁申威主编《明代对联选》，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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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四

砚向石边见口；
笙从竹下生声。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十一，李东阳幼时读书，师命此对，即答之。

“砚”，磨墨的文具。通称砚台/笙”，管乐器名。《说文•竹部》:"笙， 十三簧，像凤之身也。笙，正月之音。物生，故谓之笙。”古时簧片用竹制， 后改用响铜。“砚”字由“石”、"见”二字组成，“笙"字由“竹”字头与“生” 字组成。"口”、“声”二字各以“砚”、“笙”为前提，又各随其前边一字补足 所说句意。“见口”，一指“砚”字的“石”字旁下部为"口”字;一指用砚硏 墨挥毫而写，正是心中所想、口中所说之意。"生声”则指可以产生出美 妙动听的乐声。

此为析字联应对之作，倘若只从析字进行观赏，末尾的"口”、“声” 二字也可去掉，变做一副五言联，也有雅趣。现今的六字联,则是对语优 于出句，语意更为显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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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五
螃蟹浑身甲胄；
蜘蛛满腹经纶。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五，李东阳早负奇气，六岁时与程敏政皆以 神童荐受到英宗朱祁镇的召见。时御備有蟹，英宗即指之命题，程敏政 对以"凤凰”句（见前），李东阳则以“蜘蛛”句对之。

"蜘蛛”，节肢动物。尾部分泌粘液，凝成细丝，织成网，用来捕食昆 虫。梁简文帝《和萧侍中子显春别》之二：“蜘蛛作丝满帐中，芳草结叶当 行路。”"经纶”，原指整理丝缕、理出丝绪和编丝成绳，引申为筹划治理 国家大事。《易•屯》:"云雷屯，君子以经纶。”孔颖达疏："经谓经纬，纶 为纲纶，言君子法此屯象有为之时，以经纶天下，约束于物。”后以“满腹 经纶"形容人饱学而有处理大事的才能。李东阳的对语，由为人所熟知 的蚕丝，联想到可以织网的蛛丝，并对以“满腹经纶”这样志向不凡的佳 句。"丝”者，巧思也;"蛛”者，明珠也。

出句对语所举“螃蟹”、“蜘蛛"，同为动物属，与程敏政“凤凰”句相 比，皆是"虫”字偏旁。“经纶"对"甲胄"，也为文武相对，自有妙趣。故英 宗极为称赏，曰：“他日一个宰相，一个翰林。”后李东阳为宰相,程敏政 为学士。

“他日”云云，盖于言"经"者，知其有宰相之识。言"文章”者， 知其为翰林之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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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六

地冻马蹄声得得；
天寒象鼻气腾腾。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十五，杨一清祖籍云南安宁，每遇冬日感到 气紧，而李东阳则有怯寒的毛病。一日两人并坐，李东阳因感到冷，屡以 是顿地作声。杨一清遂出此句相戏。李东阳见杨吐气如蒸，便对以"天 寒”之句。

“得得”，象声词。多形容马蹄声。黄景仁《道中秋风》诗：“瘦马羸童 行得得，高原古木听空空。”出句将李东阳的顿地双足称为“马蹄”，其人 自然就是马了。

"腾腾”，指不断向上升起。《秦併六国平话》卷下:“但见袅袅祥云影 里，腾腾紫雾阴中，巍峨庙宇对名山，幽遽殿庭号福地。”云南其地有牧 象者曰“象蛮”，对语故用"象鼻”谴之，将杨一清比之为象。

“得得”，拟声。"腾腾”，描状。出句听"声”，对语见“气”。《易•乾》：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孔颖达疏:"同声相应者，若弹宫而宫应,弹角而 角动是也。同气相求者，若天欲雨，而础柱润是也。”后用以指志趣相同 者或气质相类者互相吸引、聚合。出句对语正表现了杨一清、李东阳同 "声”相应，同“气”相求，故两人"相与一笑，善戏谑兮，回复得妙”。也有 将“象算”作“驴嘴”者，更为通俗，更有谑趣。




——摘自梁申威主编《明代对联选》，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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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七

新月穿云梳插髻；
晚霞铺岭锦缠头。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六："李东阳六岁，在翰林院读书。上召见时， 出此对，即答之。上悦，赐御馔果品及笔墨金扇焉。”

阴铿《五洲夜发》诗：“夜江雾里阔，新月迥中明。”农历每月初出的 弯形月亮为“新月”。“穿云”，穿入云层。"梳”，梳子。整理须发的用具。 “插髻"，以饰物插入发髻。出句将透过薄云的“新月”，喻为插在发髻上 的梳子，极为形象。

"晚霞”，日落时出现的彩霞。卢照邻《长安古意》诗:"龙衔宝盖承朝 日，凤吐流苏带晚霞。”“锦”，有彩色花纹的丝织品。"缠头”，古代歌舞艺 — 人表演完毕,客以罗锦为赠，称“缠头”。杜甫《即事》诗:“笑时花近眼，舞 員' 罢锦缠头。”对语将撒遍山岭的艳丽“晚霞”，喻为缠在头上的华美彩锦， 颇为生动。

出句喻为“插髻”，对语比做“缠头”，皆拟人状貌，历历可见。作为六岁的儿童，李东阳面对圣上的当场考试，对得如此精当，其才学胆识自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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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八

金殿晓钟开万户；
玉阶仙杖拥千官。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六："李东阳入翰林院读书，上常召见。学士 岳正，试以此对，李答之。岳遂属意。”

“金殿”，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卷七：“金殿拜皇恩，面对丹墀下。” 指宫殿。"晓钟”，报晓的钟声。"玉阶”，玉石砌成或装饰的台阶。也指朝 So文徵明《丁巳元日》诗："万炬列星仙杖外，千官鸣珮玉阶前。”"仙 杖”，指皇帝的仪杖。

岑参有《奉和中书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诗：“金阙晓钟开万户，玉 阶仙杖拥千官。”出句仅改一字，显见是为的更加浅近，以使李东阳易 对，而李东阳则以岑参诗原句对上，说明对此诗早已烂熟于心。由此，足 见李东阳少时就博闻强记，应对敏捷，确为神童,后生可畏也。



——摘自梁申威主编《明代对联选》，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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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九

孟仲季春惟少仲；
夏商周鼎独无商。

此联见《巧对录》卷五："弘治丙辰(1496)进士有孟春、季春、夏鼎、周鼎，李东阳即席出对。诸进士无能对者，东阳乃代为之对。

“孟仲季”，“孟仲叔季”为长幼顺序，"孟”为最长，“季”为最幼。“孟;七 春”，春季的第一个月，即农历正月。鲍照《代堂上歌行》:“阳春孟春月，； 朝光散流霞。”"仲春”，春季的第二个月，即农历二月。因处春季之中，故 称。陶潜《拟古》诗之三："仲春進时雨,始雷发东隅。”“季春”，春季的最 后一个月，即农历三月。曹植《槐赋》:"在季春以初茂，践朱夏而乃繁。” 出句以进士 “孟春”、“季春”之名切时令，故言“惟少仲”，即此榜进士没 有“仲春”之名。

“夏”，朝代名，即夏后氏，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相传的禹子启 所创立的奴隶制国家。“夏鼎”，即禹鼎。相传夏禹铸九鼎以象九州。 “商”，朝代名。公元前16世纪商汤灭夏所建，共传十七代，三十一王。 “周”，朝代名。公元前11世纪武王灭商建周。"周鼎"，指周代传国的九 鼎。《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还，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 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对语以进士"夏鼎”、"周鼎”之名切器物名。"独 无商”，即指没有“商鼎”，事实正如此，商有礼器称"商彝”。

出句对语用人名与时令名、器物名相同借代而言，举三而缺一，妙 合成对，“几于夭造地设矣！”




——摘自梁申威主编《明代对联选》，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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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商辂七十寿
自古年华稀七秩；
本朝才望垂三元。

商辂,字弘载，号素庵,浙江淳安人。正统十年(1445)状元,土木堡 之变后反对南迁，主张抵抗瓦剌。由侍读人内阁。官至兵部左侍郎。英 宗复辟后革职，宪宗时又起用，进兵、户、吏部尚书。

"年华”，年岁；年纪。庾信《竹杖赋》：“年华未暮，容貌先秋。”“七 秩”，即七十。上联以"人生七十古来稀”贺商辂七十寿辰。"才望”，才能声望。"垂”，伸展意。“三元”，指科举时代乡试、会试、殿试第一,分为解 七：元、会元、状元，合称“三元”。商辂为明代“三元及第”第二人。为人平粹 " 简重，宽厚有容。但面临大事果敢刚毅，时人颂赞：“本朝贤相，商公第一。”下联以“垂三元”之事实称寿主“才望”过人。

此联用语朴实，但炼字精当。“稀”字含典，融祝寿意，"垂”字凝情，表颂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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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十

虎豹关中，不是关中虎豹；
麒麟阁上，皆非阁上麒麟。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十五，李东阳小时候，一曰随父到虎豹关，父 命此对，即答之。

“虎豹关”，地名，我国有多处，皆以地势雄险而名。旧时还以“虎豹 九关”比喻天门的门禁森严。辛弃疾《水调歌头》词："白日射金阙，虎豹 九关开。”

“麒麟阁”，汉代阁名。在未央宫中。汉宣帝曾绘霍光等十一功臣像 于阁上，以表扬他们的功绩。封建时代多以画像于"麒麟阁”表示卓越功 勋和最高的荣誉。高适《塞下曲》：“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

出句将“虎豹”与“关中”换位，对语以“麒麟”与“阁上"易地,首尾呼 应，自然关合。再有"虎豹”前指关名，后指兽名；"麒麟”前指阁名，后为 兽名。同形歧义，多有妙趣。




——摘自梁申威主编《明代对联选》，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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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十一

星为夜象，却从日下而生；
花本木形，何自草头而化。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十一：“李西涯幼时在翰林读书，一学士命此：一 对,李答之，学士大为赞赏。”

"夜象”，夜晚的天象。“星”，宇宙间发射或反射光的天体。一般指夜 空中发光的天体。颜之推《颜氏家训•归心》：“日为阳精，月为阴精，星； 为万物之精。”出句将“星”字分为"曰”、“生”二字，妙在“夜象”之“星”，* 确是"日下而生”，不仅指"星”字之组成，也指"星"为日落下后才"生”出； 在天空，光亮可见。

“花”，泛指能开花供观赏的草本与木本植物。“木形”，即指木本c有 本质茎的植物。李渔《闲情偶寄•种植•木本》：“木本坚而淮萎,其岁较 长者，根深故也。”对语侧重于以“木本”指“花”，将"花"字分为“草”字头 和"化”两部分，巧在所指“木形”之"花”，多为“草头而化"，既指"花”字 乃，，草头”下一个“化”字,也指“花”多开在草叶的头部。

出句对语皆用析字来释义，诚如《评释巧对》所言:“以此对句，何其 工也。亏他对来，出自幼时，尤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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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十二

朝无相，边无将，玉帛相将；
天难度，地难量，乾坤度量。

此联见《猥谈》，明弘治中，外国遣使入朝，以一联请对，李东阳闻 而答之。

“玉”，玉器。“帛”，丝绸。"玉帛”，圭璋和束帛。古代祭祀、会盟、朝 聘等均用之。也用来泛指财富。葛洪《抱朴子•嘉邀》：“谓荣显为不幸， 以玉帛为草土。”“相将”，作动词用，指“送”，“给予”。外使之出句意为： 你们朝中没有治国的良相，边关没有征战的强将，理当把财宝送给他 人。所言轻薄而狂放，显然有蔑视明朝、大不敬之意。

“乾坤”,《易•说卦》:“乾为天,坤为地。”称天地。亦指国家,江山。 一 《敦煌曲子词•浣溪纱》:“竭节尽忠扶社稷，指山为誓保乾坤。"“度量”， 吉：用以计量长短和容积的标准。喻指器量和涵养，即能宽容人的限度。苏 四
:洵《张益州画像记》:"公,南京人，慷慨有节，以度量容天下。”李东阳对语意为：不论你怎么说，我们都有大国的风范和气度，岂能与你等一般
见识。所言自尊而洒脱，显然有针锋相对、予以回敬意。

出句对语用复词、比喻，各自寓意双关，绵里藏针。其妙处还在"相”、“将”与“相将”，“度”、“量”和"度量”为分总、转义。因“对句极有身 份,命意妙不可言”，故使外使惊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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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十三

东风吹倒玉瓶梅，落花流水；
朔雪压翻苍径竹，带叶拖泥。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十六，李东阳走访一学士家，见书斋中一瓶梅花被风吹倒，于是出此对，学士答之。

"东风”，指春风。李白《春日独酌》诗:"东风扇淑气，水木荣春晖。"

"玉瓶”，瓷瓶的美称。李白《广陵赠别》诗:“玉瓶沽美酒，数里送君还。”

“落花流水”，本用以形容残春的景象。欧阳修《夜行船》词:"催行色，短亭暮春，落花流水草连云,看看是，断肠南浦。”出句则用"落花”指吹梅，“流水"指倒瓶,好似歇后语一般，颇有妙趣。

"朔雪”，北方之雪。"苍径”,苍翠而粗壮。对语以"带叶”指压竹，“拖 泥”指翻径,意指大雪将竹枝压弯拖地。

出句具实写来，生动形象；对语借助联想，摹景描状，妙在前后照 应，字字关联，饶有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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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对十四：

指挥烧纸，纸灰飞上指挥头；
修撰进馐，馐馔饱充修撰腹。

此联见《评释巧对》卷十三：“李西涯为修撰时,见一武职指挥祭神，: 因出此对，武职答之。”

“指挥”，军职名。明代内外诸卫皆置指挥使。“烧纸”，焚化纸钱等以 敬鬼神。杨万里《雨作抵暮复晴》诗：“南商北贾俱星散，古庙无人烧纸 钱。”“纸灰”，指纸钱烧化的灰。高菊嗣《清明》诗:“纸灰飞作白蝴蝶，泪 飞染成红杜鹃。”出句写实，称武官“指挥”祭神“烧纸”,“纸灰”飘飞有些 落在了“指挥”头上。妙在“指挥”、“纸灰”音同词异。

“修撰”，官职名。“进備”，进食菜肴果品。湛若水《交南赋》:"重侯现 玉兮进馈，俨礼神兮益卑。”“馈馔”，珍備美味。对语戏言，称身为“修撰” 的李东阳常常进食美味,腹内皆为佳肴珍馈。“修撰”、“饶馔”也为字异 音同。
出句对语皆用职名与物名音同而字异的特点，加之句中两个"纸” 字和"饶”字连珠，谐巧而有趣，颇见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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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圣公府

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
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

此为题山东曲阜“衍圣公府”的门联。“衍圣公府”即孔府，"衍圣 公”是北宋至和二年(1055)仁宗赐给孔子四十六代孙孔宗愿的封号，此 后世代承袭。明弘治十二年(1499),李东阳的女儿嫁给孔子六十二代孙 孔闻韶，显见他与孔府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故此题联极有影响。

"咸”,《诗经•鲁颂•闷宫》："敦商之旅，克咸厥功。”郑玄笺："咸， 一 同也。”《左传•襄公二十八年》："以礼承天之休。”杜预注：“休，福禄 t 也。”上联写“公府第”生活安定，家道富有,地位崇高荣耀，与国家同享 八：福禄。事实正如此，历代帝王为了尊崇孔子,对其后代一再封赐。“衍圣 公府”不仅拥有大量的土地，还享有种种的特权，是名副其实的"安富尊荣”的权贵之家。“安富尊荣”，指安逸富足，尊贵荣耀。《孟子•尽心上》：
:"君子居是国也，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

"文章”，《论语•公治长》：“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指古代文 辞，也指才学。“道德"，《论语•述而》:“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认为 “道”是人们的最髙理想和行为的准则，"德”是“道”在具体行动中的体 现，“仁”则为道德之根本。孔子被后世尊崇为学问渊博、道德高尚的"至 圣先师”。下联即写“圣人家”的“文章道德”，极力颂赞孔子所创建的儒 学精神，将万古流传，泽及后人，与天地共存。

此联文字严谨,语意深沉,气度非凡，极切孔府。更有趣的是现今所 悬之联，是清代著名学者纪旳书写的。他故意将“富”字宝盖头上面的一 点漏写，又将“章”字下面的一直穿过"日”字，与上面"立"字的一点相 连，其意蕴为"富贵无头”、"文章通天”，利用别致独特的书写方式，将联 意予以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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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圣公府

与国咸休，安富尊荣公府第；
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

此为题山东曲阜“衍圣公府”的门联。“衍圣公府”即孔府，"衍圣 公”是北宋至和二年(1055)仁宗赐给孔子四十六代孙孔宗愿的封号，此 后世代承袭。明弘治十二年(1499),李东阳的女儿嫁给孔子六十二代孙 孔闻韶，显见他与孔府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故此题联极有影响。

"咸”,《诗经•鲁颂•闷宫》："敦商之旅，克咸厥功。”郑玄笺："咸， 一 同也。”《左传•襄公二十八年》："以礼承天之休。”杜预注：“休，福禄 t 也。”上联写“公府第”生活安定，家道富有,地位崇高荣耀，与国家同享 八：福禄。事实正如此，历代帝王为了尊崇孔子,对其后代一再封赐。“衍圣 公府”不仅拥有大量的土地，还享有种种的特权，是名副其实的"安富尊荣”的权贵之家。“安富尊荣”，指安逸富足，尊贵荣耀。《孟子•尽心上》：
:"君子居是国也，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

"文章”，《论语•公治长》：“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指古代文 辞，也指才学。“道德"，《论语•述而》:“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认为 “道”是人们的最髙理想和行为的准则，"德”是“道”在具体行动中的体 现，“仁”则为道德之根本。孔子被后世尊崇为学问渊博、道德高尚的"至 圣先师”。下联即写“圣人家”的“文章道德”，极力颂赞孔子所创建的儒 学精神，将万古流传，泽及后人，与天地共存。

此联文字严谨,语意深沉,气度非凡，极切孔府。更有趣的是现今所 悬之联，是清代著名学者纪旳书写的。他故意将“富”字宝盖头上面的一 点漏写，又将“章”字下面的一直穿过"日”字，与上面"立"字的一点相 连，其意蕴为"富贵无头”、"文章通天”，利用别致独特的书写方式，将联 意予以阐释。